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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只是听到什么说什么,没有指控你的意思,更没有要指控温璨妈妈的意思,何况就算温莲是在胡说八道,那也只是在指控叔叔你吧,和死去的阿姨有什么关系?”
叶空没礼貌地打断了他,表情理所当然,一看就知道没受过良好的教育。
温荣握住手杖的五指已经绷起青筋,语气却依旧保持着冷静:“你刚来玉洲可能不了解,我和我去世的妻子和你商业联姻的父母不同,我们是彼此相爱才结婚的,没有那些污七糟八的豪门狗血,我这辈子到死都不可能背叛她,哪怕一分一秒,哪怕她已经死去……”
“那你怎么不跟着她一起去死呢?”
叶空再一次没教养地打断了他,思维跳跃大胆至不可思议,一双眼睛却还闪闪发光,堪称天真纯粹地看着温荣:“如果你真的那么爱你的妻子,为什么你不和他一起去死呢?”
“……”温荣呆住了,他阅人量再丰富也没法立即反应过来,“你……”
“我是不懂啦,但我听人说过,如果真的爱一个人,是会为他生为他死的,温叔叔没有为妻子而死,难道是在为妻子而活吗?可如果是这样的话,为什么你妻子生下的儿子刚刚残废,你就要迫不及待地找人来接替他的位置呢?”
叶空语调慢悠悠的,却每个字都很清晰。
小厅里无人说话。
所有旁支都耷肩低头,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地缝里,一副自己瞎了也聋了的样子。
而温荣的手在轻轻颤抖。
那是他怒到极致,已经到了失控边缘的表现。
只有温璨一脸平静。
他肩膀平直地坐在轮椅上,眼睛直视着温荣,像是要看清他的每一分表情,每一根扭曲的皱纹。
可他精雕细琢的脸上难得浮现出一丝红晕,就像喝了点小酒那样惹人注目。
这样的死寂大约持续了一分钟,就在温荣握紧手杖,眼神冰冷地准备起身说话的时候,温璨开口了。
“好了。”他转头看向叶空,“你刚来玉洲,对很多事情都不了解,我之后会慢慢跟你讲的。”
“现在,推我出去,我带你去我的房间。”
气氛陡然破冰。
温荣却很不满意地看了温璨一眼——他本来已经准备好了一段话,来把自己变成彻底的受害人,也顺便正式取消婚约的。
可温璨现在表露出“叶空只是不了解,不能怪她”的意思,他这个一向温和宽容的爸爸,也不能激动地硬要给叶空定罪了。
他只能面无表情,眼睁睁看着叶空把温璨推了出去。
看着被剩下来的,鹌鹑般瑟瑟发抖的旁支孩子们,温荣眼角抽了一下,慢慢发出一声悠长疲惫的叹息,抬手按住了额角。
“阿璨怎么就选了这么个未婚妻呢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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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温莲真的跟你说了那些话?”
“当然没有。”叶空干脆道,“全是我编的。”
“……你就不怕他醒来戳穿你?”
“戳穿?凭什么他说的就是戳穿,我说的就一定是假的呢?”
温璨的书房里,叶空拨了拨书桌上的沙漏,道:“当时湖边只有我们两个人,没有人能为我作证,也就代表同样没有人能为他作证。”
“就算是这样……你是怎么想到编出这些话的?”
“也不完全是编吧。”叶空拍了拍手,在椅子上坐下来,把温莲跟他说的话大致描述了一遍:“他看不起那些新来的是真的,虽然看似是站在你的角度,替你抱不平,可在我说起他也拥有继承人资格的时候,他特意跟我解释了一大堆他的身体状况,以表明他不敢肖想这个位置——但我一向觉得,要想掩盖欲望,最好的办法是忽略和无视,而不是反复强调自己不想要这个东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