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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(2/3)页
不解,抬步过去看。

池边风水好,灵秀摆了案几香蜡和贡品,李怀玉跪在火盆旁边,一张张地烧着纸钱。

白珠玑也是怪可怜的,她好歹还是被母后带着长到了五岁,这姑娘却是连自己生母是什么模样都没见过。

不过多亏了这位白冯氏定的娃娃亲,不然她也不会那么顺利混到江玄瑾身边。

念及此,怀玉很是感激地地往火盆里塞着纸钱。

“小姐!”看见远处君上的身影,灵秀吓了一跳,连忙拉她起来,“您快去拦着君上,别让他过来瞧见。”

江玄瑾回来了?李怀玉回头看了看,撇嘴道:“这一眼看过来,该瞧见的都瞧见了,还拦什么?”

“那您也得拦呀。”灵秀慌张地道,“君上过来瞧着,会不高兴的!”

已经嫁了人的女子,在婆家给自己生母烧纸,虽说没犯什么大忌讳,但总是要避开婆家人的,所以她才选了这么偏僻的地方,想着君上回来差人来寻,也有时间遮掩。

谁知道君上竟然亲自找过来了!

灵秀这叫一个急啊,轻轻推着自家小姐的腰就让她过去。

李怀玉有点莫名其妙,但还是顺着她的意思走过去,一头撞进江玄瑾怀里。

“哎呀!”

江玄瑾负手而立,冷眼问她:“干什么?”

怀玉抬头,一脸严肃地捂着额头道:“你撞伤我了,赔钱!”

地痞流氓当腻了,现在改当强盗?江玄瑾白她一眼,看向她身后:“你在这里做什么?”

那边的灵秀手忙脚乱地收着东西,却收不住空气里飘着的香火味儿。火盆里还有纸钱没燃完,案几上的供果一时半会儿也没地方藏,她急得眼泪都要下来了。

怀玉瞥了一眼,伸手就挡了他的眼睛。

“你就当什么也没看见,行不行?”

拉下她的手,江玄瑾慢条斯理地道:“已经看见了。”

怀玉微怒,抓着他的胳膊就将他扯得转了个身,很是痞气地道:“借你个地方烧个纸,你不介意的吧?”

这霸道的语气,大有“你要是介意我就喊上整个菜市场的兄弟砍了你”的架势。

江玄瑾斜她一眼:“正常来说,你现在应该向我请罪,而不是掐着我的胳膊威胁。”

“为什么要请罪?”怀玉瞪眼,“我这难道不是为你着想吗?”

在他墨居里烧纸钱,还是为他着想?江玄瑾嗤笑,朝她轻轻抬了抬下巴:“编。”

“你听我编……啊呸!你听我说!”李怀玉抹了把嘴道,“那天你说了七出之条,我后来问了问灵秀,灵秀说七出之条第一条就是‘不顺父母’——不孝顺父母的妇人是要被休掉的!”

“今日是白冯氏的忌日,我要是不在这里给她烧纸钱,不就是不孝了?你这么喜欢我,我要是因为不孝被江家给休掉了,你岂不是要伤心?”

“为了你着想,今日这纸钱说什么也得烧!”

编得还真是有理有据的。

江玄瑾若有所思:“那我是不是得谢谢你?”

“一家人嘛,不用谢不用谢。”听出是反话,她却还是厚着脸皮当真应下,看灵秀收拾得差不多了,便拉着他往外走。

这么明显的事情摆在眼前,紫阳君能被这么糊弄过去?

能。

朝堂上目光如炬的君上,眼下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任由旁边这人拽着他离开洗砚池,当真就没计较了。

后头冷汗都出来了的灵秀大大地松了口气。

李怀玉是不知道这些家宅规矩的,所以也没觉得江玄瑾不计较是个什么大事,出了洗砚池就笑嘻嘻地问他:“特意来寻我,是有什么事吗?”

江玄瑾道:“去给父亲请安。”

“好。”怀玉笑着点头,“的确也有段时间没见老太爷了。”

看她这模样,好像完全不记得自己之前还被老太爷关进了佛堂。

李怀玉其实不是不记得,只是人家长辈做的是情理之中的事情,她总不能抓着不放斤斤计较吧?在别处她都会小气记仇,但对要喊爹的人,她一向很宽容。

至少还有的喊。

比起白德重,怀玉觉得江家的老爷子有个优点,就是人慈祥,话也少,不会像白老头子那样说起教来没个完。

然而今日,情况好像不太一样。

“这是为父替你们求的观音。”老太爷杵着龙头杖,一本正经地让管家把个瓷观音塞进她怀里。

怀玉笑着谢过,抱着疑惑地看了看,小声问旁边的江玄瑾:“这观音怎么还抱个孩子啊?”

江玄瑾脸色有点发黑。

听大哥说那话,他还感动了一把,因为江老太爷是不太信神佛的,能为他去求观音,可谓是破天荒。

但他求的,是送子观音。

“父亲。”伸手揉了揉额角,江玄瑾道:“子嗣之事,我一向不急。”

江老太爷横眉:“你成亲本就成得晚,若再不赶紧生个孩子,之后焱儿赶在了前头,家里辈分岂不是乱套了?”

“有何可乱?”江玄瑾无奈,“无论岁数大小,该长一辈的永远都会长一辈。”

“你还跟我犟嘴!”龙头杖往地上一扽,老太爷皱眉道,“趁着为父还有几年好活,抓紧时候给江府多添个孙子辈的小家伙,有那么难吗?”

说着,还看了李怀玉一眼。

怀玉抱着观音无辜地眨眼,表情要多茫然有多茫然。

江玄瑾微微皱眉,上前将她挡在后头,不悦地道:“这种事要看缘分,如何能强求?”

江老太爷叹了口气:“为父也不是非要你们明儿就生一个出来,只是你们也别让为父等太久。”

“知道了。”江玄瑾垂眸应下。

李怀玉看着他,觉得他虽然嘴上不乐意老太爷催,但好像还是挺期待有个孩子的。

可惜了,摸摸自己的肚子,怀玉耸肩。该吃的药,她一次也不会少的。

接下来的几日,除了上朝,其余时候江玄瑾都同她一起腻在墨居里。

怀玉伸手勾了一缕这人的墨发,有气无力地道:“你这人真奇怪,吃饭就嚷嚷伤口疼要人喂,晚上怎么就不疼了?生龙活虎的!”

江玄瑾张嘴就把她的实话全堵回了她喉咙里。

这是真把老太爷的话听进去了?怀玉挑眉,没羞没臊地同他缠绵,脚尖一勾就将床帐给放下来。

抵死的云雨,不知疲倦的贪欢,他要多少她就给多少,就当把丹阳多年没尝过的鱼水之乐全补回来。

只是事后,怎么也少不了一碗“补血益气”的药。

月上枝头,柔光盈盈,怀玉拿着木梳替这人一下下地梳理墨发。江玄瑾半靠在榻上,凝神看着面前这人。

这是他的人。

脑海里闪过这念头,他心口微热,忍不住捉了她捏着木梳的手,放到唇边浅浅一吻。

一阵酥麻之感从手背传到心口,怀玉打了个寒颤,眨眼看他。

江玄瑾眉目间蒙了一层月光,漆黑的眼眸里湿漉漉的,一动不动地盯着她。墨发披散,衣袍半拢,端的是美色无边。

咽了口唾沫,怀玉忍不住伸手抚上他的脸:“美人儿,明日随我去一趟寺庙可好?”

寺庙?江玄瑾疑惑:“去干什么?”

努嘴指了指旁边案几上放着的送子观音,怀玉笑道:“这东西还是得自己去求一求才是。”

江玄瑾沉默。

这人还真当他是急着要孩子了?

指腹摩挲着她的肩膀,他也没多解释,勾她过来,低声道:“求人不如求己。”

李怀玉哭笑不得,一边伸手推他一边道:“明儿怎么也是要去一趟的,我都闷坏了。”

“好。”他应了一声,轻蹭着她,又卷进鸳鸯被里去。

第二天,江玄瑾起身去上朝了,怀玉捂着腰趴在床边哀嚎连连。

灵秀红着脸替她揉腰,小声道:“乘虚他们都说,君上以前是不爱近女色的。”

“我呸!”李怀玉翻着白眼道,“人前越是正经的人,人后就越是流氓!”

“这都是恩宠呀小姐。”灵秀道,“旁人盼也盼不来呢。”

她知道呀,江玄瑾这是喜欢她了,想让她生个孩子,但也不能完全没个节制吧?可怜白珠玑这一把老腰,都快折了。

龇牙咧嘴了一会儿,李怀玉余光瞥见青丝回来了,连忙吩咐灵秀:“给我拿些早膳来。”

“是。”灵秀应声就出去了,青丝进来,顺手关上了门。

“怎么样?”

“回主子,消息已经放出去了。”

“很好。”抓着她的手撑着起床,怀玉找了一身素净的衣裙换上,用完膳就准备出门。

乘虚还在院门口守着,见她带着青丝出来,有些意外地问:“您不等君上了?”

怀玉道:“闷在屋子里难受,我先往白龙寺走,去多上两炷香。等君上下朝回来,你让他来找我。”

待在墨居里这么多天,难受也正常,乘虚半点没怀疑,点头就应下了。

出门坐上马车,青丝低声道:“陆掌柜说一个时辰之内会传消息来。”

李怀玉低头,摸摸手腕上的佛珠,略微愧疚了一瞬,然后就冷静地道:“出发。”

江玄瑾以她飞云宫的人为饵,想抓背后生事之人,那她为什么不能以他为饵,同样抓背后生事之人?以他的本事,想保命可比那些个宫人简单多了。

这主意她几天前就打定了,找到机会引他出府,暗地里放出消息,看那幕后之人会不会对这绝佳的刺杀机会动心。

若是动心了,那她就有后招等着抓人,若是没动心……就当她陪江玄瑾出来烧两炷香。

这是很合理的布置,但不知道为什么,她有点心慌。

江玄瑾什么也不知道,下朝之后听见乘虚转达的话,带着人便往白龙寺走。

“主子心情不错。”看了看车厢里的人,乘虚坐在车辕上小声嘀咕,“这几天好像一直都挺高兴。”

御风道:“诸事如意,再加上夫人乖顺。”

主要是夫人乖顺,任由他欺负,能不高兴吗?那么严肃的一个人,如今是背着夫人就暗笑,清冷的墨瞳一笑起来唷,不知化了几重春山。

想起清晨君上离开墨居时唇边的笑意,乘虚忍不住打了个寒颤。

马车经过城北的树林,四周都很是寂静。乘虚和御风都噤了声,凝神戒备起来。

这树林往日里过路的人挺多,今日不知怎么了,一条路望到头,一个人也没有。乘虚正觉得奇怪,冷不防地就听见一声破空尖啸。

“主子小心!”低喝一声挡开暗器,两人齐齐下车,与旁边护卫一起,将马车围了起来。

树林里光影摇曳,没一会儿就出现了人影,影影绰绰的。江玄瑾掀开车帘看了一眼,微微皱眉。

御风拔了峨眉刺与乘虚上前,却发现来人实在不少,四面八方的动静不断,树枝沙沙作响。可他们似乎在顾忌什么,迟迟没有出手。

“人越来越多了。”乘虚心里一沉,回头低声道,“主子,等会咱们冲个缺口出来,您先走。”

江玄瑾下了车,扫了扫四周,摇头道:“走不掉了。”

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,知道他身边惯常带的护卫人数,早下了比他们人多几倍的埋伏,专程在这里等着他的。

凶多吉少。

乘虚有点急了:“是谁走漏了消息?”

谁知道呢?江玄瑾抿唇,身上的伤还没好透,若是再伤着,回去白珠玑肯定是又要凶巴巴地吼他了。

可是,现在他连回不回得去都不敢肯定了。

悉悉索索的声音不断传来,四周的人从零星几个变成了几十个,最后一百多持刀蒙面的人围在了他们周围。

“又见面了。”

为首的人上来就冲他扬了扬手里的刀:“君上,我上回说过的,你既然要护着那畜生,就一起去死!”

这句话……江玄瑾沉眉:“又是你。”

昔日在宫道上要砸丹阳棺椁的那群人,易泱一直没有追查到,不曾想竟在这里出现了。

“是我,上回敬重您,没下狠手。”那人冷笑,“这回就不一样了。”

认真地盯着他打量了一会儿,江玄瑾道:“我见过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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