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城中人心惶惶,花容会有担心也很正常。
江云飞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,只说:“火药能运来,这里也很安全,你不用害怕。”
江云飞很强大,平日严肃的让人害怕,这会儿说出来的话却很有安抚人心的力量。
花容点点头,又递给他一颗板栗:“大少爷这些年有害怕过什么吗?”
“为什么这样问?”
江云飞没有觉得花容越矩,很有耐心。
花容看着他的眼睛说:“奴婢卖身进府后,整整八年都没有踏出过府门一步,第一次独自出府的时候,奴婢就很害怕,后来和三少爷一起来郴州,奴婢也觉得害怕,害怕陌生的环境和陌生的人,大少爷到远峰郡赴任的时候,不会有这样的感觉吗?”
这段时日不管江云骓对她好不好,至少还有熟悉的人陪着她,这次她却是要自己一个人走了。
花容已经做好假死离开的准备,可想到未知的一切,她还是会觉得不安。
江云飞感受到了花容的迷茫,他想了想说:“害怕是人的本能,我当然也会害怕,但每一次的害怕在之后都会成为内在的阅历沉淀下来,变成处变不惊的镇定,等你到我这个年纪,就不会有现在这样的疑问了。”
这话像是长辈对晚辈说的,花容脱口而出:“奴婢觉得大少爷不老了。”
“我刚刚的话有说我觉得自己老的意思吗?”
“……”
花容连连摇头,羞窘得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,刚想找借口离开,外面突然来人,急匆匆的说:“江大人,不好了,太子殿下遇刺了!”
江云飞神情一凛,抓起佩剑就走。
出了门他又回头对花容说:“关好门窗,哪儿也别去!”说完大步离开。
外面风雨更盛,花容一颗心不住发沉。
萧茗悠果然坐不住,要逼江云骓继续那个计划。
花容回到房间,把那包板栗全部吃掉,又等了大半夜,江云飞都没回来,天快亮的时候,花容终于撑不住睡着,然而没睡多久,房门就被推开,江云骓湿着身,狼狈的走进屋来。
花容忙拿着帕子上前帮他擦脸,江云骓抓着花容的手,艰难的说:“行刺储君是重罪,她活不了了。”
江云骓的眼眶红得厉害,手也控制不住有些发抖。
花容看着他的眼睛,温和的说:“少爷,只要王妃还没有被处死,那就还有转机的。”
江云骓放心不下萧茗悠,换了身衣服便又离开。
花容没了睡意,索性拿起没做完的衣服继续缝制。
吃过早饭,玉晚才拎着药从外面回来,一进门就紧张兮兮的对花容说:“出大事了,你知道吗?”
花容假装不知,配合的问:“什么事?”
“太子殿下遇刺了!”玉晚把药放到桌上,猛灌了两杯水才继续说,“昨天是齐王的忌日,太子殿下不知为什么与齐王妃起了争执,齐王妃拔下发钗就往太子殿下心窝扎,听说流了好多血呢!”
太子对萧茗悠的占有欲很强,又需索无度,昨天是齐王的忌日,他定然不会放过萧茗悠,萧茗悠选在这种日子刺伤太子,的确能稳固她在江云骓心里忠贞不渝的形象。
哪怕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她已经失身于太子,也会相信她是被太子强迫的。
花容露出震惊的表情,问:“太子殿下伤的很重吗?会有生命危险吗?”
玉晚摇头:“应该不重吧,听说御医带的还魂丹都没派上用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