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玉晚又劝了一会儿江云飞才踏进屋来,脱下外衫放到桌上,花容马上就要拿针线缝补,江云飞沉声说:“不急,等你吃完再补。”
花容哪好意思让他这么干等着,连忙咬了两大口,两颊被塞得鼓鼓的,像只囤食的仓鼠。
玉晚没注意花容在干什么,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江云飞身上,见他的中衣也是破的,好奇的问:“大人里面的衣服也破了,还是一并脱下来补补吧。”
“没必要。”
江云飞拒绝,虽然屋里有个玉晚,算不上孤男寡女共处一室,但要他把上衣都脱掉总归是不妥当。
玉晚不肯罢休,盯着衣服破掉的地方看了又看,突然惊声叫道:“大人,你受伤了!”
花容停下动作,偏头看向江云飞。
江云飞眉心微皱,看玉晚的眼神很冷,明显不喜她的大惊小怪。
玉晚做舞姬也算是见多识广,虽然知道江云飞不好惹,还是继续说:“大人也是肉体凡胎,受了伤也会疼,还是上点儿药吧。”
玉晚的眼神带着期盼,被江云飞无情拒绝:“我不是傻子,已经上过药了。”
说完直接起身回屋。
江云飞走后,玉晚松了口气,拍着胸脯说:“大少爷和三少爷虽然长得挺像的,但性格差别好大啊,三少爷要好亲近多了。”
花容倒是没觉得江云飞有多难接近,他只是比江云骓话少些,做事严肃些罢了。
吃完最后一口肉夹馍,花容仔细擦去手上的油污,拿起针线开始帮江云飞补衣服。
远峰郡与郴州相隔数百里,一路赶来要昼夜兼程,江云飞的衣服不仅磨破了,还沾了很多泥污。
花容缝完去客栈后院打水把衣服洗干净,又拿到厨房烤干。
做完这些,已经是深夜,花容见江云飞房间黑着,不想打扰他休息,刚想回屋,江云飞突然打开门走出来。
“好了?”
花容有些心虚,把衣服还给江云飞,撒谎说:“奴婢腕上伤还没好,缝的比平日要慢一些,所以现在才缝好。”
刚洗过的衣服有一股很明显的皂角清香,而且明天江云飞一看就能发现,这个谎实在很容易被戳穿,花容说完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。
她是忠勇伯府的丫鬟,帮大少爷洗一下衣服是理所应当的,而且这几天大少爷帮了她很多,她如实说就好了,撒这个谎反而像是做贼心虚。
可是话已经出口,没有收回的余地,花容只能尽可能的低着头,不让江云飞看到自己的窘迫。
江云飞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衣服被洗过,温声问:“既然伤还没好,为什么急着给齐王妃做衣服?”
她房间里堆了那么多布料,不知道要做到什么时候才能做完。
花容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,她怕江云飞会发现异常,紧张的说:“绣活是要一直练的,奴婢怕养完伤手就生疏了,奴婢不能照顾三少爷,回府后还想继续在绣房做事。”
已是深夜,客栈很安静,只有大堂还留着一盏灯,灯光很弱,所有的一切都是灰蒙蒙的,花容站在昏暗的光影里,单薄又弱小。
她不会武功,也没有强壮的体魄,就算恢复自由,没了忠勇伯府的庇护,只怕很难生存下去。
喉结滚了滚,过了好一会儿江云飞才说:“岚儿很喜欢你,你回去后可以继续帮她料理铺子里的事,她不会亏待你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