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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为什么不让她叫人帮忙?”
花容动不了,萧茗悠多少还能走几步,要帮忙找个人其实不成问题。
指甲嵌进掌心,花容克制住了说出真相的念头,轻声说:“王妃腿伤的厉害,奴婢不想麻烦她,而且下午有医女来过,奴婢以为那位医女很快会再回来,没想到会变成这样。”
这些解释听起来很合理,江云骓没再追问,只道:“明天随风会留在院子里,有什么事你可以直接叫他。”
“好。”
接下来的日子萧茗悠都没有再来禅院,医女每日都会来帮花容换药,帮她如厕,花容也没有再失态过。
不知是真的皮糙肉厚还是御医的医术太高超,十日后,花容便能下地走动了,不过动作不能太大,走一小会儿便要歇一下,不然呼吸太急胸口就会疼。
躺的太久,花容迫切的想要呼吸新鲜空气,她寻了根棍子拄着,打算在禅院附近逛逛,刚走出院门就碰上桃花。
桃花手里捧着江云骓的外衫,见到花容,快步走近,轻快的说:“这是江三少爷的衣服,已经洗干净了,有劳姑娘拿进去一下。”
桃花说着把那件外衫塞进花容手里。
花容清楚看到,桃花的双手完好无损,连一点伤疤都没有。
心脏猝不及防的疼了起来。
晚饭后江云骓和往常一样洗完澡出来,花容递了干帕子给他。
江云骓的衣衫穿得松垮垮的,一边擦头发一边问花容:“这件外衫谁送回来的?”
花容帮他理了理衣襟,柔声回答:“下午桃花姑娘送回来的,奴婢刚好想出门转转,桃花姑娘就让奴婢把衣服拿进来了。”
花容答的很细,并不追问江云骓的外衫为什么会在萧茗悠那里,也不好奇两人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,更没有问江云骓为什么出尔反尔,没有伤桃花分毫。
萧茗悠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,她不过是个用来瞒天过海的幌子,孰轻孰重,旁人不知,她却是要有自知之明的。
江云骓多看了花容一眼,见她神色平静,波澜不惊,不知为何有些心虚,解释了一句:“她毕竟是齐王妃的贴身婢子,太后让齐王妃在这里为齐王祈福,若是废她一只手,就不方便照顾人了,我命人打了她二十大板。”
正常情况下,一个弱女子被打了二十大板,不死也要丢掉半条命,这惩罚不算轻,但下午桃花面色红润,脚步轻快,一点儿也看不出受伤。
这二十大板应该只是做了个样子,并未真的打下去。
花容眉眼低垂,乖顺道:“谢少爷为奴婢主持公道。”
她的语气很诚恳,没有觉得不公平,反而还很感激,江云骓哽了一下,说:“我已让人备好软轿,你再休养几日,我亲自送你回府养伤,你若觉得闷,可以去戏园子听戏或者逛街买些东西。”
这是江云骓惯用的弥补方式,他给不了花容足够的喜欢和偏袒,所以出手很大方。
和嫖客打发妓子没什么两样。
花容眨眨眼,眸底泛起水光,像是感动哭了:“少爷对奴婢真好,奴婢之前在府里受了欺负只能打掉牙齿往肚子里咽,跟了少爷以后奴婢才知道有人依靠是什么感觉,这辈子能伺候少爷真是奴婢几世修来的福气。”
花容哭得情真意切,雾蒙蒙的眼底全是对江云骓的信任和依赖。